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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寻找开放源码软件(Open Source software)向良好的政治运动转变的迹象的人，只需回顾一下过去几天里的事件就够了。这周随着一系列在全国各地的微软办事处进行的抗议活动开始。抗议活动由Linux的鼓吹者组织，要求退还他们不要但随机预装强加于他们的Windows95拷贝的许可费用。这种Windows95拷贝是由微软分发给PC制造商们的。周二，活动的首席发言人Slashdot。org报导了两位革命先锋(revolutionary vanguard)的领袖——Eric Raymond和Bruce Perencs——间的分歧，最终导致了Perens离开了源码开放运动(Open Source Initiative)。周六早晨，纽约时代早杂志以Linus Torvalds的头像作为封面，称之为“叛乱的代码”，这使得这位言辞温和的Linux创造者看起来是某种数字化时代的Tom Hayden。

    伴随着抗议、声明、“赠送经济(gift economy)”的花言巧语和由20几岁的年轻人充满热情的努力支持的运动，我们很难听到昔日要求民主社会的学生们(SDS)所处的那个光荣时代的回音。（目前，一队源码开放党人坚定地试图在Redmond架空微软式的教育。）Raymond本人在“大教堂与集市”的开始写道：“Linux是颠覆性的。”颠覆意味着一种现存的强权和对其奋力抵抗的尝试，而Raymond的短文——运动的休顿湖避风港声明——提供了一个哲学体系以证明这种抗争的正义性。任何关于这种语言的形式的东西---暂且不提其抗议和政变的环境---都散发着一种类似政论的味道。但是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严格地说，正在被推翻呢？

    “很多不同的设想被推翻了。”Raymond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我。“特别是传统式的软件工程学关于如何进行优质软件开发的设想。推而广之，关于协同作业的团体——不是按“命令—控制”原则就是按“经济匮乏”(scarcity-economics)原则组织起来的——的设想。”这是一个令人着迷的答复，从品质控制论如此大胆地跃进为工作自身的未来，但是也同时困扰着那些试图为源码开放在现实世界的政见中找到位置的无望者。源码开放是技术自由论的最终表达，还是改革论者令人吃惊的复苏，抑或和SDS一同回光返照的反政府情绪？

    各种信息，以各种传统的尺度来说，混合在了一起：对“命令—控制”体系的攻击听起来好像正是出自某种自由论剧本的东西。而Raymond本人现在正引人注目地将“携带武器的权利”第二修正案作为他的署名文章的一部分引用。当前Ralph Nader这样的老牌自由主义者已经投入了OSS的怀抱，而类似Linux这样的计划表现得比司法部空想出来的东西更对微软构成威胁。

    “首先，源码开放运动看起来是自由主义的，它的重点在于对个人的影响力，它的核心在于对知识界精英的信任。”Hunter学院教授，技术激进主义分子Clay Shirky如是说。“它看起来也是资本主义的，因为源码开放和透明的市场为的是同一个目的。”但是象Shirky解释的那样，我们不该因为表面的行为将我们的注意力从OSS发展的影响转移开，这种影响“具有被称为‘公益事业’的经济范畴的所有特征”。如同灯塔或者国家防御体系那样，公益事业是那种为所有人建立的东西。同样的，源码开放也具有这种一旦解决某个问题一次就永远性解决，然后将其从公众领域清除出去的性质。而且一旦在争论中承认了公众领域的概念，那么你离自由主义也就不远了。

    Shirky是对的，即开放源码的哲学——推演到其逻辑上的极致——至少把我们带到了离自由主义只有几步只遥的境地，但外面的观察者仍然在怀疑这几步会迈向何处。我认为这种混乱源于OSS是第一个立足于数字化世界的政治组织。以前也曾有过类似的情况，如1984年苹果为Macintosh所做的广告，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盲从式的集会”活动。......尝试用传统的政治分类方法谈论开放源码运动，就好象是用猛犸象的解剖结构去解释鱼类的呼吸器官一样：尽管它们之间存在某些相似，但低层的结构却如此不同。

第二部分：关于源码开放时代的五个问题

    由于源码开放作为一个新的概念刚出现几年，现在要精确地描述出其概念还是有一些困难，更不必说去谈论他的政治含义了。然而，对一门新技术的缺乏了解可以是多方面的，并且，他们总是环绕于你对这门技术所提的疑问的种类。直到现在，大多数关于开放源码的评论都将它视为一个应从经济学、工程学或消费产品的角度加以考虑的问题：他是否能提高产品的质量？他是否是我们的计算机更较稳定可靠？他是否比私有软件的封闭源码模型更加好用？（可以想见的是，微软自己就局限于这个思维框架之内；如同Tim O'Reilly在他的Release 1.0一文中指出的，万圣节文档一个令人吃惊的地方就是他只把开放源码方式看作是一个软件调试除错的工具，而忽略了其更加激进的含义）这些与消费价值问题当然也是相关问题，但是，他们并不一定与我们经常被问及的有关政治的问题相重叠。下面就是几个这方面的问题。

为什么非程序员也应该关心源码开放？

一个从消费者角度出发的较实际的回答是，比其封闭模式的竞争者，OSS能给他们更稳定更廉价的应用软件，尽管他仍需在易于操作方面下功夫。但是，从政治角度考虑，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哈佛的Larry近年来很有说服力的论述了这样一个观点：在象网络这样的虚拟环境中，驱动系统的底层代码，尤其是广为人知的那些应用程序之间的通信协议，它们在某种意义上很象现实社会中的法规。换句话说，这些代码对网上的行为给出了一些规范，他鼓励某些行为，而限制其他行为，就像现实社会的法律一样。考虑到在现在的情形下福特公司跟美国环保署叫板的不可能性，一些进步的评论家已经致力于寻求这样一种途径，它能够使一些非团体的兴趣在立法过程中有发言权。但是直到现在，另一种可选的方式，即由政府自己来建立通信协议，显然还是荒唐的。开放源码带来了一个更民主的开发方式，在这种方式下，好的主意将被集体分享，而不是作为智力资本被个人秘藏着。

政府应该对它采取什么措施？

只是因为开放源码软件是一个政治运动，并不一定会引起国家推动或阻挠它扩展的积极干预措施。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开放源码作为一个政治生命最吸引人之处在于：代码在着虚拟环境中有法律的力量。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人们提出了许多有趣的建议：政府应间接地鼓励OSS试验。Shirky自己已经发起了一个请愿运动，建议政府在购买和升级计算机的时候评价开放源码的选项。另外一些团体也正为开放源码的开发商争取暂时免税的优待。这些建议并非没有在开放源码圈子中引发自由主义的怒火。在将自己的建议提供给Slashdot之后，Shirky说：“一些人回应说他们无法忍受让政府掺乎进开放源码运动的主意---看起来他们犯了个根本的错误。”

媒介，特别是那些评论性的期刊，应该如何来对待源码开放？

对这个问题的回案将根据你是在写政治评论还是在写产品评述而很大的区别。在极大的程度上，我们希望评论期刊--如FEED, 或Salon, 或The New Republic--在政治评论上采取偏袒的而不是不偏不倚的态度，在技术评论则应采取公平的态度。......而评论技术的记者们，他们在掩盖苹果公司在近年来所遭受的苦难时，其偏袒却往往潜伏在不明显的地方。我认识许多评论家，他们坚持不懈地以公正的态度来评述苹果在Mac平台领域的一些成果，尽管在私下里他们支持这种平台的复兴。由于许多显而易见的原因，站出来表明自己是苹果的支持者似乎很不职业，即使对评论家来说也是这样。源码开放必将使这种传统的泾渭分明的做法复杂化，如果这是一个政治问题，评论家就应该采取偏袒的态度，因为我们在这里并不仅仅谈论产品竞争的问题，而是关于协作的不同观点。...

源码开放仅仅关系到代码，还是也关系到开发过程？

在我看来，OSS和其它软件运动的冲突主要是围绕于这样一个事实：OSS实际上涵盖了三个方面的意义。第一是免费分发的源代码，第二是模块化的体系，第三是市场式的开发——在这种开发方式中，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可以参与最终产品的制造。显然，这三个方面互相之间有密切的联系（不可想象，市场式的开发过程中不使用模块化的代码，考虑到由不兼容而带来的巨大问题），但是，把他们当成分开的因素来考虑也有一定的好处，因为他们各自对最终的产品都有独特的意义。市场式的开发过程给OSS以强大的改错能力，因为它将程序中的错误公开给了数量巨大的听众，他们都是潜在的改错者。就如Raymond的格言所说：在群众雪亮的眼睛之前，任何错误都是肤浅的。另一方面，任何人都可以复用和分发OSS的代码这一事实又支持了Shirky的关于公众利益的观念，因为创新的观念被整个市场所共享。这三个层面是互相依存的，但他们分别强调不同方面的价值。这就意味着，批评家或支持者将强调某一方面甚于其他方面，这完全取决于他们对该策略所持的价值取向。

将源码开放的软件划分成其核心组件看上去像一个学术训练，然而这对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有直接的冲击，即Raymond所说的：开放源码自身是否会被颠覆?

我们应该注意到，万圣节文档既是对这样一个运动的主要原则的阐述，也是给微软的关于控制开放源码发展的手段的一些建议。因为这里是两种策略而不是两个产品的争斗，微软可能会通过选择性的借用一些源码开放的措施来接纳这些源码开放的团体。万圣节文档竭力从OSS的不同策略中辨别出可以直接拷贝(借用)的部分和那些不可复制的对Redmond无用的部分。随着这个运动的发展，我们有希望看到微软及其他私有软件公司在OSS的主题上进行各种实验,模仿某些策略，而将另外一些留给自由软件世界。

也许关于这种现象的最生动例子就是Sun关于Java的做法，他试图获取市集式开发的一些好出，却同时保留一些私有的底层代码。考虑到硅谷依赖股票选择权计划来刺激员工，一些软件公司可能会为OSS故事添加一些新的花絮，创建一个编程市场（如同Java的模式），在其中，那些为最终产品贡献出代码的编程高手将得到相应的回报。这样似乎融合了两个方面的特点：OSS的开放性和私有软件的相应报酬。这种混血模式可能是一个吸引人的商业建议，但他也使得我们对源码开放的策略性评估更加困难。OSS的支持者是否会赞可这种加入利益动机的做法呢？或者说，给这种市集中的程序员一些经济上的资助是否会更公平一些呢？这些问题现在看起来似乎是理论上的，但考虑到计算机产业的惊人的发展速度，这种情形不会保持很久。毕竟，政治是关于可能性的艺术，不管开放源码策多么有颠覆性，它的未来也不可能是个例外。

校对: waterbird [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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